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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零九章 神窍开

  

  第一处神窍开了!

  王慎最大的感觉就是自己的神识所能感知的范围一下子扩大了很多,对天地之间炁的感觉更加的明显。

  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升到了云端,然后又落了下来。

  千里之外,垂山。

  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?”看着找上山门的仲可道,沈惊圣显得颇为惊讶。

  “我也是来碰碰运气,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这里。”仲可道笑着道。

  “近来可好?”

  “一如从前。”

  “老伏呢?”

  “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,应该是四处逛游,这些年可是把他憋坏了。宗主呢?”

  “应该在什么地方闭关,以求突破天人之境。”沈惊圣望着天空之中圆月。

  仲可道听后沉默了良久才继续说话。

  “我这些天在九州各地打探了到了一个消息,萧乾在捕捉蛟蛇!他派钦天监堪舆天下长河,只怕就是为了捕捉潜藏在其中的蛟蛇。”

  “我和宗主曾经碰到过他们在捕捉一条十丈多长的青蛟,我们也是这个猜想,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捕捉这些蛟蛇。”沈惊圣道。

  “这些蛟蛇非同小可,每一条蛟蛇的身上都有大气运,从某种方面来说它们就代表着三十六条大江大河,这些蛟蛇在江河之中的地位就算比不上河伯,却也绝对在那巡江使之上。萧乾一定是想要借助蛟蛇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。”

  “他是大雍的皇帝,这天下还有气数被他更大人吗?”

  “或许他已经不满足于做皇帝了,他想更进一步。”

  “更进一步,什么意思,天人?”沈惊圣的脸色微微一变。

  “不错,或许他想做天人。”仲可道点点头。

  “据我所知,两千年来没有一位皇帝在修为上到达天人境。”

  “已经执掌天下,大权在握,再修成天人境,寿数三百载之外,天下的好事都被一个人占了?或许这就是上天的一种限制。”仲可道抬头望着天空之中那一轮月亮。

  “这天下最希望天人死绝的就是皇帝,或许最想成为一品天人的也是他。”

  “照你这么说,我们得会宁隆府一趟了,得替宗主看住那条黑蛟。”沈惊圣道。

  “来之前我去过青河,那条黑蛟暂时没事。另外,去年秋天钦天监监正李牧川受伤了,闭关修养了两個月的时间。”

  “哦,谁能伤的了他?”沈惊圣颇为惊讶道。

  “能伤天人的自然也是天人。”

  “宗主倒是说过这李牧川曾经一路追着他去了西昆仑,莫非是那位天降的宗主和他见了面,两个人还都斗了一场?”沈惊圣猜测道。

  “这个可能性还很大,若真是如此,那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,李牧川会关注天降,朝廷也会关注天降!”

  数千里之外的京城,钦天监,一处大殿之中。

  一面古朴厚重的镜子旁,一个道人看着里面模糊的文字。那镜子里只有一个字,还是模糊的很,根本看不清楚。

  李牧川盯着那面镜子,眉头微微一皱。

  “大人。”外面传来一个声音。

  “何事?”

  “皇上请您去一趟,他在长生殿等您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李牧川应了一声,目光却仍旧盯着盯着镜子里那一个模糊的字。

  片刻之后,那个字也消失不见了,就好似浓墨消融在了水中。

  李牧川起身推开门的,京城的天空阴沉,乌云压得很低。

  距离京城数千里之外的西昆仑,深山之中,天降的总坛之内。高高在上的九张石椅上都坐着人。

  “萧乾在捉蛟蛇?他要做什么?”

  “借蛟蛇的气运打破自身的桎梏,再进一步。”坐在当中位置上那位宗主冷冷道。

  “再进一步,他已经是大雍的皇帝了,再进一步是什么?”

  “天人。”那宗主说出了两个字。

  “执掌皇权便不能成为天人,这是数千年来的不变的铁律,现在他想打破这个铁律。若是他真的成了天人,会不会还想要长生不老?”

  “嗯,绝对会!”宗主点点头。

  “这对我们说是个机会。”坐在右手侧第一位的那个男子道。

  “有什么想法,说说看。”

  “我们可以从这件事情上做做文章,皇权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,无论是北纥还是西域都不希望大雍出现一位天人皇帝!”

  那三十六条大江大河的蛟蛇就安静等他们去抓,他们为了捕捉蛟蛇可不管两岸百姓死活。“

  “这个机会的确是十分难得,我们得好好谋划一番。”坐在左手侧的男子道。

  春去秋来,不知不觉又到了大雪纷飞的季节。

  山中除了稀稀寥寥的几株松树、柏树之外看不到几抹绿色。

  轰隆一声,一方山石被推开,一个人从后面的山洞之中走了出来,正是闭关了一段时日的王慎。

  他在洞口伸了个懒腰,风雪在他身体一丈之外便绕开。

  抬头望着天空,他想到了一首著名的诗。

  天地一笼统,井上黑窟窿。黑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

  雪很大,风很急。

  王慎身形一闪,已经在数里之外。

  风雪如幕,当中裂开了一道口子,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刀切过,随后又很快的合拢。

  没过多久,王慎就出现在了数百里之外的一个小城之中。

  风雪天,路上没有行人。

  酒店之中也没有客人,王慎推开门,要了一锅热乎乎的炖肉,一壶小酒。这样的大冷天就该喝一碗热乎乎的汤,再来一杯酒。

  “客官不是这里人吧?”那店家闲着无事便和王慎闲聊起来。

  “不是,路过此地,吃点东西。”王慎笑着道。

  “吃了东西就早点走吧,这里最近不太平。”店家好心的提醒道

  唉,王慎点头应了一声,没在多问。

  过了没多久,嘎吱一声,门又被推开了几个兵士进了屋子。

  “几位军爷,快座,吃点什么?”

  “炖肉,酒,快点,这鬼天气!”

  唉唉唉,店家一溜小跑,忙活起来。

  几个士兵落座之后便开始闲聊,其中一个人看了一眼王慎。

  “明个就轮到咱们了吧?”

  “嗯,大冷的天出去搜山,这么大的风雪,山里到处都是雪,怎么搜?”

  “都怪那个该死的贼人!”

  几个士兵发泄这心中道不满。一旁的王慎该吃吃,该喝喝,酒饱饭足之后付账离开。

  外面风雪依旧,他买了些东西提在手里,一步就出了城。

  出城之后,路过一座山峰的时候听到了呼喊声,低头看了一眼,瞥见了一队人马正从山里往外跑。后面一个人正在追杀这些兵士。

  鲜红的血洒在洁白的血上格外的醒目。

  王慎只是看了一眼,并未驻足,随即离开。回到山中他便继续闭关。

  这一年的冬天,雪似乎比往年大了许多。

  各州府闹雪灾的折子就好似雪花一样上报京城,却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。

  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,到了春天,天气变暖和了却迟迟不见下雨,一直到了炎热的夏天,滴雨未见。

  不单单是某个州府,大雍大部分地方都是如此。

  不下雨就没法耕种,不耕种就没粮食,没粮食就意味要饿死人。

  一些谣言在各地传开,说这是当今皇帝昏聩,触怒了上苍,降下的灾难。

  有谣言说皇帝从各地挑选美女入后宫,每天换一个,

  有谣言说皇帝派人各地搜寻各种奇珍异兽,还派人去江河湖海之中抓蛟蛇,就是为了吃肉。

  还有谣言说皇帝迷恋仙术,妄图长生不老,以活人炼丹。

  ……

  谣言四起的同时,大雍的边关也不稳。

  去年不单单是大雍的风雪大,北纥同样是寒冬,大量的牲畜被冻死。

  在这样的背景下,大雍和北纥的边境上出现了大量马匪,在边境一带频繁的活动。从最开始的劫掠来往的商贩到直接劫掠边城。

  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,先后四座边城受到侵袭,其中三座边城被攻破,破城之后将城池的粮草和财物抢夺一空。

  镇北王府,看着下面加急送来的书信。

  “什么马匪,这就是北纥的骑兵,不过是换了身皮罢了。”镇北王将书信递给了一旁的幕僚。

  “去年的冬天格外的漫长,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,北纥那边大量的牲畜被冻死。

  今年的春天有如此的干旱,连续几个月都不见一滴雨,粮食不说绝收也差不多了,估计到到了秋天之后,劫掠的情况会越发的严重。

  王爷,我们要早做准备啊!”

  “先生在看看这个。”那位镇北王又取出来一封信递给了自己幕僚,对方接过来看了一遍,接着脸上就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
  “这,这?”

  “先生,这里没有外人。”王爷笑着道。

  “皇上这是要借蛟龙来突破自身的桎梏,他是想要修成天人?”

  “不错,本王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  “皇上这是要打破数千年以来的铁律啊!”那位老者叹道。

  “皇兄雄才大略。”

  “王爷,这种事情不是没人做过,但是从来没有人会成功还会引来天谴。”

  镇北王没有说话,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。

  这种事情他是劝阻不了的,他那位皇兄的脾气他也清楚的很,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。

  温暖的春天过去,炎热的夏季到来,太阳好似一个大火球悬在天空上。

  已经有半年不见一滴雨,大雍境内四处干旱,许多河流都干涸了。这种情况一直到了秋天都没有丝毫的改善。

  天空还是那个样子,没有丝毫要下雨的迹象。

  山洞之内,王慎盘膝而坐,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。他的额头之上,金光尤盛。

  本来那金光咒就是观想有金光从头顶照下,落满全身。

  王慎现在是将炁化为金光,照透神窍。

  这一次他准备照彻的神窍乃是泥丸,也就是“神宫”。头上九窍,神宫居中这一窍最为重要。

  王慎不急不慢的修行着。

  日复一日的过去,当他再次推开封住洞口的山石出去的时候,入眼望去,山中格外的萧瑟,许多树木都直接干枯死了,就连山上那稀稀寥寥的几株松柏也有些枯萎了。

  一阵风起更是吹得尘土飘扬。

  “这得多久没下雨了?!”王慎看着干裂的地面。

  他再次离开山中,发现外面的情况更加的糟糕,路上看到几条河流都已经干涸断流,露出了河床,农田龟裂,里面的庄稼早就旱死了。小城之中有一些流民。

  百姓不易,底层的百姓更难。

  此时小城的县令大人府上。

  圆桌上,五菜一汤,有鱼有肉有酒,县令大人愁眉苦脸,他的身旁坐着一个美娇娘。

  “老爷,什么事情让你愁眉不展的?”

  “哎,外面的流民越来越多了,在这样下去是要出乱子的。”

  “怕什么,城外不就是兵营吗?趁热吃菜。”

  “外面的百姓食不果腹,衣不遮体,这有些过分了。”县令指着桌子上的菜。

  “从明天开始减一个菜。”

  “哎,知道了老爷。”

  哗啦一声,没有丝毫的征兆,房门打开,县令大人对面的空位上做了一个人。

  “两个人吃这么多?”王慎冷冷的望着桌子对面被吓傻了的县太爷。

  “你,你是何人?”

  “哟,还有红烧肉,嗯,味道还不赖!”王慎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。

  “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都要饿死了,你这一桌子菜能活多少人?”

  “大胆!”

  王慎一甩手,那位县令大人打着旋飞了出去。啪的一声摔在了墙壁上,整个人呈“大”字形,就好似一张摔在锅上的烙饼。

  啊,一旁的小妾将那捂着嘴,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。

  片刻功夫之后,县令大人跪着,王慎坐着。

  “说说,你准备怎么做?”

  “我,我明天就联系城里的大户人家,让他们开仓放粮,赈济灾民。”

  “还要等到明天吗?”

  “我马上就去,马上去就去。”县令立即改口道。

  王慎抬手一掌,轰隆一声地面陷下去一个大坑,足够把那个县令埋进去了,登时那县令大人的冷汗就出来了。

  “还愣着干什么?”王慎冷冷道。

  县令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。王慎则是将桌子上的食物风卷残云一般都吃了,不吃也浪费了。

  那位县令大人出去之后还真去找那些城中大户,让他们开仓放粮,赈济灾民。

  (本章完)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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